秋天的羊八井盆地是一幅美丽的画:天空分外蔚蓝,蓝天上白云朵朵,雪山脚下是辽阔的大草原,一群群牛羊镶嵌其中,美得让人陶醉。秋天也是牧民收割牧草的季节,草原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。自然之美与人们的快乐交织在一起,如此和谐、美好。
每年的10月1日—15日,是羊八井的牧民割草秋收的日子。牧民们开始在自家草场上收割牧草,储备充足的饲料,为牲畜安全过冬作准备。
在羊八井镇采访的这几天,我一直住在牧民多吉次仁家里。10月19日清晨,起床之后,我和多吉一家人一起吃早餐,早餐是酥油茶和糌粑。过了一会儿,家里来了几位邻居,多吉介绍说他们是来帮忙的,吃完早餐之后要去草场把割好的牧草运回来。
早上10点左右大家坐着大卡车出发了。我和多吉站在车厢里,因为路不好,卡车颠簸得厉害,必须要牢牢地抓紧栏杆才不至于摔倒。好在路程不远,一会儿就到了草场。多吉家的草场就在铁路旁边,草场周围围有围栏,防止牛羊偷吃。割好的牧草就堆放在草场上,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草装上卡车运回去。
多吉的父亲脸上带着笑容,头发上粘着一些草屑,他说,在实行草场承包责任制以前,牧民们基本上延续了传统的放牧方式,夏季到夏季牧场,冬季到冬季牧场,遇到灾害天气,牧民只能通过远距离转移来躲避灾害。这种放牧方式基本上是靠天放牧,遇到发生大面积灾害的时候,就会造成牲畜大量死亡。2004年草场承包到户以后,国家通过牧民定居、扶贫开发、安居工程等项目的实施,牧民们逐步结束了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,开始有了“居家”的概念,越来越多的牧民住进了新居。
“过去我们牧民大多有少杀牲畜的观念,总觉得牛羊够自己吃就行了,一味地追求牲畜的存栏数量,辛苦了一年又一年,破坏了草场不说,到头来劳神又费心,依旧守着成群的牛羊受穷。”多吉说:“如今是自家的草场自家疼。”他家每年为草场修建铁丝网和围栏的费用就达几千元,加上人工种草、给草场灭鼠等费用,每年在草场上的开支就有1万多元。
随着改革开放和牧区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,牧民们“重牧轻商”的观念也逐渐转变。多吉一家率先在镇上开起了家庭旅馆接待游客,同时还有一家卖日用品的小商店,如今,家里也买了冰箱、洗衣机、电视机和摩托车,日子越过越红火。
车厢里的牧草越堆越高,多吉和他的父亲爬上车厢,把蓬松的草踩紧压实。小扎西也嚷嚷着要上去,在车厢里,爷爷和父亲在快乐地劳动,小扎西在草堆上翻滚着,笑着,这里仿佛是他的乐园。当所有的牧草都装上车之后,大家就上车往回走。回到家里,大家将牧草从车上卸下来,放在石头砌成的储存室里,然后用木板和石头将草堆压好。牧草并没有把储存室堆满,多吉说,这些草还不够家里的牲畜过冬,还要花钱再买一些。
草原上牧民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、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