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孜湖,几乎都是在哈萨克口语里复又春夏的。极端的疏朗,让这巨滩的草场倾现出磁性或张力。牛、羊、牧人被吸引,欲望也被招惹。克烈部的诗人马旦尼亚提,面向湖水用我难懂的汉语描述批满“注解”的一场反复胜败的战争,大体是古时(实际上他很确定是哪个时期和具体的什么人)像曾经中原攻城略地样发生过惨烈的争夺。沙孜草原,从来就是富足的夏草窝子,而沙孜湖就是这草窝中月亮一样的明镜。无论是哪个朝代,谁能占驻沙孜草原,谁就获得了载畜万千的丰地。极远的地理,生僻的路径,使文字疏远,而未产生如今所谓的大名气。恰得益于少被述录,沙孜湖完整地保存了她处子般的洁美,成为草原星月下鲜香欲滴的神话。
用语言描绘沙孜湖,不同于用绘画来表现。结构、色彩、渲染都有可能直观的把沙孜湖呈现给阅读者。用笔来写沙孜湖,我感觉谁来这里,都会面临词语的沦陷。她的美感,涵盖了丰富的白描、速写与更多的赋、比、兴。
夏日中的景象,被沙孜湖发挥得更加淋漓。沙孜草原被沙孜湖辽阔开去的各个方位,诱发出各状的拍岸惊奇。如果时间能允许跨越,我将首度掀起湖之侧翼的几盏土丘,揭开由草遮盖的故事,展开故事中些许的细节,把埋藏多年的金或者是更多消远的情节,在沙孜湖奇丽的微熏下,陶醉进今天的阳光里。这远在前秦时期厚培的土丘,为考古者冠以乌孙墓葬的定义,被如今依旧是袭向高远的冬不拉音符所牵伴。